听闻襄王殿下宫砚海回京,身为徙儿的宫宁赫自然是十分欢喜,刚好近日会入宫见太后,自然会去见他。
“师父!”宫宁赫又惊又喜地飞奔过去,宫砚海板着一张脸把他推开。
宫宁赫当然不会傻傻让他推倒,当然是直接蹲下来了。
“臭小子,让我看看你武功有没有长进。”
宫砚海一脚踹他,宫宁赫边稳着身子连忙抬手来挡,“师父,我们一年才见几次,你需要这么狠心吗?”
“就知道你没有练,还敢狡辩!”宫砚海加大力气,宫宁赫觉得自己的手快脱臼了,顺着宫砚海的腿劲往后躲开。
宫砚海扑了个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是往下施展了一套连环的军体拳,宫宁赫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努力地钻空子避免发生更严重的意外。
“师父你真的冤枉宁赫了!唉唉唉!”宫宁赫非常努力地躲,但他深深明白,这个守在青龙营多年的六叔力量深不可测,也许夏太尉夜宵安还能和他过过招,可惜他们年纪都大了。
“连反抗都做不到了吗?你去年干什么去了!”话是这么说,可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谈什么反抗,不被一巴掌打死已经要烧香拜佛了。
宫宁赫很听话地开始找空子,只可惜头上只要一堆星星转啊转啊转,还有太阳猛烈的光芒,照得他眼睛要瞎了。
“救命啊!!!”
宫宁赫喊得惊天动地的,树梢上歇息的鸟儿如惊弓之鸟尽数飞散,宫砚海分了神,用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继续揍个不停了,终于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开启了他的绝地反杀,往宫砚海脸上一挥,只可惜挥出了个寂寞。
没事,他不气馁!于是他打算用腿功让他失去平衡,只可惜自己力气不足,难以反抗对方,这样挣扎也是负隅顽抗,没啥意义。
好吧,就知道他做不到,从小到大打中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搞偷袭也没用,反而还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实在是可悲。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要死了!快松手啊师傅!)”宫宁赫觉得自己面对的问题比较可悲,他快窒息了!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宫砚海念了这长篇大论就是为了表达宫宁赫除了要揍个打还要饿几天,还要不断的磨练他的心志,他就变得天下第一无所无能。
啊当然了,这是宫砚海本身的理解方式,并不是宫宁赫自己的,所以他便以“揍”的教育来成就他的伟大梦想,让宫宁赫变得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古人云,要揍人就要先被揍,要骂人就要先被骂……这也是同样的道理。(古人:喂!我没讲过这一句!)
宫宁赫心中不胜感激,甚至想痛哭流涕,可惜男儿有泪不轻弹,宫砚海小时候把他揍得不敢随便乱哭了。
正当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要升天的时候,一道声音如天仙下凡般传入他的耳中。
“襄王殿下,手下留情啊!”
赶来的关淑冉浅喘着气,宫宁赫觉得是天上神仙来拯救自己了,要是她再迟一步自己半脚踏入棺材了。
“……德妃娘娘。”
宫砚海见来者是关淑冉,马上松开了手,在女人面前揍人是没有绅士风度的行为。
“宁赫,我的儿啊!怎么被打成这样?”关淑冉凄凄惨惨戚戚地说着,抱着自家半生不死的儿子,眼中带着痛苦之意。
见此情景,宫砚海本想说一句慈母多败儿,可看到关淑冉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又忽然想起自己的生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几个太医过来急急忙忙的抬走了宫宁赫,怕迟一秒他就要死于非命了,到时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啊!他这个襄王殿下怎么能这么有恃无恐呢!
守冽本来打算出去正面抗,但这个宫砚海很讨厌自己,顶多分担火力两个人一起挨揍,还不如去通知德妃娘娘带人过来。
路过醉仙殿的时候,逗着大老虎的越惜婵也出去凑个眼熟,见到凶巴巴的宫砚海和要生不死的宫宁赫后,只好乖乖缩在自个儿的缒澜轩避免殃及池鱼。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木姐姐?肃王殿下好端端的,怎么被打得那么惨?”越惜婵小声地道。
“噓……别议论太多,我们回去吧。”木清蓉连忙让她噤声。
……
就这样,我们可怜兮兮的宫宁赫被太医断言没有几个月下不了床了,好在他的挨揍能力不错,才没有英年早逝。
关淑冉哭得难以自拔,日日以泪洗面,只盼自家儿子能快点康复,
盛氏火冒三丈的把宫砚海给叫过来慈宁宫,怒不可遏地道:“跪下!”
宫砚海扫了一眼那铺了软绸的地板,乖乖地跪了下来。
此时盛氏坐在贵妃榻上,“哀家的宁赫啊……老六,你下手怎么这么重?他今年才十八啊!经得起吗?”
“母后,砚海十岁的时候受的比这些还多,宁赫受的不过尔尔。”宫砚海认真地道。
“哀家知道,可他是皇嗣,哀家的亲皇孙!你瞧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盛氏恨铁不成钢地道。
“儿臣……知罪。”宫砚海不敢反驳,太后是天是地,还是她的娘。
“你知罪?这是知不知罪的问题吗?”盛氏心疼极了,愤怒无比地拍了拍梨花木制的桌子。:“此事酿成大祸必定闹到朝廷上去,到时候皇帝要保你都都难啊!”
宫砚海沉默不语,小时候他也是这么揍宫宁赫的,尽管那时血气方刚下了狠手,也不会严重到这般田地。
难道是因为他老了???力气大了???
“这事一旦闹起来你免不了要上朝廷一堂,言宫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打算如何处置?”盛氏见他沉默,语气也平静了下来。
“母后莫要动气,儿臣……自会承担。”宫砚海乖乖地应下了。
“如何能承担?此事一出必定是风波迭起,有心人必会借此向皇上进谏要收走你的兵权,到时候皇上疑心,手足相残该如何是好?”盛氏最担心的是这一点,宫砚海负责镇青龙营,若冒然收了兵权,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