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样能行？"墨白扯了扯紧绷的衣领，贵族礼服的高领让他呼吸困难。

老疤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改头换面的两人："比我想象的好。你像个落魄贵族学者，他..." 目光移到卡洛斯身上，老疤的独眼闪过一丝惊叹，"...像个被贬黜的贵族骑士。"

卡洛斯身着深蓝色猎装，修身剪裁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银色长发被老疤用丝带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即使刻意收敛气势，他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金瞳依然引人注目。

"问题就在这里，"墨白压低声音，"我们不该引人注意。"

"今晚黑市拍卖会的客人非富即贵，越刻意低调越可疑，"老疤递给墨白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记住，你们是来自北方领地的学者兄弟，为私人图书馆收集古籍。目标是那本《龙裔编年史》，但别表现得太急切。"

墨白将钱袋塞进内兜，触感告诉他里面的金币远少于展示出来的——老疤在钱袋下层装了石子增加分量，典型的江湖把戏。

"锈钩马库斯会在午夜码头等你们，"老疤最后叮嘱，"别迟到，那老海盗从不等任何人。"

巴达尔上层区的夜晚与贫民窟判若两个世界。宽阔的街道铺着平整的石板，两旁豪宅的窗棂中透出温暖灯光。巡逻的卫兵看到两人衣着华贵，只是简单点头就放行了。

黑市拍卖会在表面上是合法的"古董鉴赏会"，在一座伪装成私人博物馆的建筑内举行。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检查每位客人的邀请函。

"邀请函？"墨白心头一紧，老疤可没提这个。

卡洛斯却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卡片递过去。守卫仔细检查后恭敬地退开："欢迎，先生们。主厅已经准备好了。"

"你从哪弄来的？"墨白小声问。

"老疤的左手边口袋，"卡洛斯同样低声回答，"取下伪装时顺便摸得。"

墨白差点笑出声——他的随从什么时候学会偷东西了？而且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拍卖厅装饰奢华，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几十位衣着光鲜的客人三三两两交谈着，侍者穿梭其间提供酒水。墨白取了两杯葡萄酒，递给卡洛斯一杯。

"分析人群。"他低声指示，"找出潜在威胁。"

卡洛斯微不可察地点头，金瞳缓缓扫视全场。

墨白则假装对墙上的艺术品感兴趣，实则观察着拍卖台后的藏品展示柜——那里放着今晚将要拍卖的物品，其中一本厚重的古书格外显眼，封面上烫金的龙形图案即使在远处也能辨认。

"九点钟方向，红胡子男子，武器：腰侧匕首，袖中暗器，"卡洛斯突然凑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墨白颈侧，"对《龙裔编年史》表现出异常兴趣。"

墨白忍住战栗，假装举杯饮酒时看向那个方向。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红色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与拍卖师交谈，不时指向那本古籍。

"还有吗？"

"两点钟方向，黑袍女性，观察每位客人而非藏品，"卡洛斯的声音更低了，"右手缺失小指——教廷审判官的标记。"

墨白心头一跳。教廷的人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没时间多想。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几件藏品是些普通珠宝和艺术品，竞价不温不火。墨白注意到红胡子和黑袍女子都没有参与。

"接下来是第12号拍品，"拍卖师戴上白手套，小心捧起那本古书，"《龙裔编年史》，据考证为第三纪元晚期的原始抄本，记载了龙族与觉醒者的事迹。起拍价500金币。"

红胡子立刻举牌："600！"

"700。"黑袍女子平静地加价。

竞价很快攀升到令墨白绝望的数字。老疤给的钱袋连起拍价都不够，更别说参与这种级别的竞价了。他看向卡洛斯，随从的金瞳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计划B。"卡洛斯突然说。

墨白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是"计划B"，拍卖师已经敲下木槌："1500金币，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红胡子得意地站起来去办理交接手续。黑袍女子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场。

"我们得跟着红胡子，"墨白低声说，"等他离开时..."

卡洛斯摇头："他的保镖。"

墨白这才注意到红胡子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男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正面冲突胜算不大。

"那怎么办？"

"等。他会在后巷遭遇'打劫'。"卡洛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