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废弃的地铁维修站，堆满老旧设备和零件。墨白找到一些干净的抹布和一瓶未开封的酒精，继续为卡洛斯清理伤口。现在，他也有许多疑惑需要男人为他解答。

"艾琳是怎么回事？这世界怎么会有两个艾琳..."

卡洛斯皱眉："我不确定。容器里的艾琳称自己为'锚点'，说需要找回'时之沙漏的碎片'。而监控里的另一个..."

"可能是化身投影。"

墨白突然大脑飞速运转，"如果Project Dragon Seed的目的是连接两个世界，那他们需要的是两方世界同时存在的'锚点'。而艾琳就是那个锚点！"

"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龙之国？"卡洛斯疑惑地问。

墨白思考片刻："如果我的观点是对的...那么真正的艾琳不在这方世界..."

谈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墨白吓了一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是林小雨。

"墨白！你在哪？"电话那头林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公司出大事了！安全部门搜查了所有人的电脑，赵总监说你是商业间谍！警察正在..."

墨白迅速挂断，关机取出SIM卡。追踪信号是定位他们的最快方式。

"我们得离开城市，"卡洛斯站起身，伤口已经愈合大半，"找个地方理清思路，然后制定计划。"

墨白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我有个大学同学在郊外有间狩猎小屋，不对外人开放。我们可以暂时躲在那里。"

他们迅速从维修通道进入废弃的地铁隧道，沿着铁轨步行数公里，最终从一个紧急出口来到城市边缘。

当他们到达郊外时已经深夜时分，雨也停了。卡洛斯用"借来"的钱（墨白拒绝称之为偷）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基础物资：食物、水、简易医疗包和一张区域地图。

前往狩猎小屋的路上，墨白不断思考着所有线索。游戏代码中的龙语、档案室的设计稿、赵总监办公室的双龙雕像...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阴谋。

"《龙之国度》不只是一款游戏，"他突然说，"游戏里的基础框架程序建立在真实的龙之国上。加上公司的机密项目也有关于全息游戏计划—"

卡洛斯若有所思："全息游戏？"

"收集数据，测试实验体的韧性，以及..."墨白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术语，"'来一个跨时空意识传输实验'？"

黎明前，他们终于到达狩猎小屋——一栋隐藏在松林中的木结构建筑，简陋但功能齐全。墨白知道钥匙藏在门廊下的缝隙里，感谢大学时的露营经历。

屋内灰尘遍布但还算干燥。卡洛斯生起壁炉，墨白则检查着手机里拍下的资料。

把资料复盘上传完小屋的老旧电脑后关机，他顺带拆下电池——谁知道公司会用什么方式追踪。

"看这个，"墨白放大设计图背面的小字，"'K博士'的签名...我打赌就是实验室里那个主管。"

卡洛斯凑近屏幕，金瞳在蓝光下显得异常明亮："还有这里，'Phase 3：觉醒者入侵计划'。想必是他们在你这里得到了在龙之国期间的资料后，清除你的记忆。他们故意的。"

墨白感到一阵寒意："为什么？"

"力量，"卡洛斯简单地说，指向墨白手腕上发光的银龙印记，"你的觉醒者能力，与龙族的联系。在实验室，我听他们谈论的那个力量。"

一整天的逃亡和思考让两人精疲力竭。两人谈论着互相轮流守夜，最后还是以墨白该休息的缘由结束话题，由卡洛斯守夜。

而墨白蜷缩在简易床垫上，精神上的压力虽然超出负荷，但却难以入睡。

"卡洛斯，"他在黑暗中轻声问，"如果...我是被创造出来的实验品，如果我的记忆是被刻意植入的...那我..."

床垫下沉，卡洛斯坐到他身边。温暖的手掌抚上墨白的脸颊："墨白，看着我，你觉得现在在你身边的我是假的吗？"

因为害怕的原因，墨白抓住卡洛斯的手，拉到唇边轻吻，想确认对方不是幻觉。

男人的皮肤上有燃烧火焰的味道，还有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这个触碰点燃了某种潜藏已久的东西，墨白感知到印记开始发热，一股暖流从手腕蔓延至全身。

"你的眼睛..."卡洛斯低声说，"在发光。"

墨白这才注意到，小屋的黑暗被一种柔和的银光照亮——光源正是他自己的瞳孔。更奇怪的是，他能"看"到卡洛斯体内的能量流动：心脏处的金色核心，顺着血管蔓延的能量网络，以及肩膀伤口处残留的蓝色量子干扰。

"我能看到你的...能量？"墨白困惑地说，"就像X光一样，但是更..."

"龙视，"卡洛斯的声音充满敬畏，"这是高等银龙族的能力。"

墨白抬手触碰卡洛斯肩膀的伤处，集中注意力。银光从他的指尖流入伤口，将那些蓝色斑点一一吞噬。卡洛斯深吸一口气，肌肉绷紧，但明显感到痛苦减轻。

"能量残留被清除了，"卡洛斯活动着肩膀，"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就是...感觉应该这样做。"墨白收回手，银光渐渐消退，"像是本能。"

卡洛斯突然将墨白拉近，额头相抵："你看，墨白。这不是实验能创造的能力。银月龙的血脉是真实的，无论他们如何篡改你的记忆，他们也篡改不了你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