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嘴角一抽，整个人猛地一僵，眼白翻出，身体“啪”地一下抽搐着摔倒在地。
“啊！！”
所有人被吓得一跳，现场瞬间凝固，空气像被瞬间抽光。
校长的脸先是铁青，然后突然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嘶哑道：“……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什么？”物理老师不敢相信。
“藏起来，或者丢出去！不行……不能让人看到——在学校里死掉，会影响形象、影响报导、影响补贴、影响——”
“你还他妈是人吗？！”
体育老师怒吼着冲过来，一拳砸在校长的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踉跄撞在办公桌角，整盒签字笔摔落满地。
他顾不得，弯腰去背李老师，喊着：“救人要紧！”
然而刚碰到肩膀——
李老师猛地睁开眼睛！
眼球全红，眼角血丝炸裂成蜘蛛网。
他像野兽一样暴起，一口咬住体育老师脖子，尖牙撕裂大动脉——
“——啊啊啊！！”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脖子冲出来，喷了整堵墙，女老师当场惨叫。
一时间，教师室内尖叫、椅子翻倒、文件飞起。
所有人都懵了，有人瘫坐在地，有人跌出门外，有人甚至哭出了声。
就在混乱之中——
一名男同学走进来。
他穿着校服，左眼角有一颗泪痣。
表情空白，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他手上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灭火器。
——“砰！”
灭火器毫不犹豫地砸在李老师头上，一声脆响，骨裂的声音清晰得像拧断一根树枝。
“砰——砰！！”
连砸三下，直到李老师的头颅变形，像个瘪掉的橡皮球，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不动了。
血从碎裂的面部流出，混着灭火器的白粉，像是一场荒谬的糖霜表演。
学生会长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地冷静。
她低声开口：“把他和体育老师绑起来。用电缆线，不要松。虽然他们看起来死透了——但谁知道呢。”
泪痣少年点点头，转身去翻柜子里的电线。
一旁的女老师崩溃地扑过来：“不行！这是错的！他们是人，是老师啊！你们不能——”
学生会长微微歪头，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也像在思考处理方式。
下一秒，她拉开门，将那名女老师连同两具尸体推进教师室，反手锁上。
“如果你坚持，你就和他们在一起吧。”
门啪地一声合上。
教室外传来女老师用拳头砸门的声音，还有呜咽。
校长捂着脸，鼻血还在流。他站起身，咬牙切齿：
“绝对不能传出去！谁要敢泄露一句……别怪我对你们也不客气！”
教师们面面相觑。
没人说话。
不是没有良心。
只是……都在等，有没有人比自己更快站出来，或者——更快被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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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不回教室上课了吗？”
学生会长一改平时的温和端庄，面无表情地发问，语气却如利刃出鞘。
教师们神色一变，谁都不愿被点名留下，连忙装作突然记起什么重要任务，一哄而散，鸟兽般逃出办公室。
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的女老师——刘老师，还有在原地跺脚骂脏话的校长。
会长转向刘老师，表情毫无情绪波动，语气却仿佛审讯：“李老师是怎么受伤的？”
“我……我当时在……巡逻……我看到他在校门那边……然后他就……”
刘老师几乎是被一句句问得发抖，眼眶红了，话都说不清。她感觉自己不像目击者，更像嫌疑犯。
终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拼凑成形：
——大约半小时前，校门外突然出现了几个神情癫狂的陌生人；李老师是第一个靠近他们的。
——然后他被咬了。
——然后他变了。
校长却一脸不耐烦地摆手：“所以重点是那几个疯子？你搞错方向了吧？重点是我们学校的名声！那个鬼东西，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不早不晚，就挑这个节骨眼！”
会长垂眸，声音冷静得几乎不像学生：“正因为学校名声重要，才更该弄清楚这件事。三个疯子，一个被咬的老师……不论是传染病还是疯狗症，如果它真能在半小时内让人发病——”
她抬起头，目光像钉子一样钉进校长的眼里：
“那就说明：校门外已经不安全了。”
空气凝了一瞬。
“放学铃一响，全校学生蜂拥而出——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不小心’被咬？又会有多少人——带着病毒回家？”
她微微一笑，语气仿佛只是与长辈闲聊：“等媒体问起来：‘为什么你们学校的感染人数是全市最多的？’……呐，校长，您会怎么解释？”
校长嘴角抽搐，干巴巴地道：“他们是在外边感染的……不是我们的问题……”
“但是——感染源已经在我们校门口了。”她一字一句道。
“呃啊啊啊啊啊！”
校长用力揉着自己发亮的地中海：“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旁边几所学校都已经放长假了。”会长轻描淡写地说，“待会儿铃一响，孩子们都会跑出去。但是如果——只有我们没有放？”
她慢悠悠地把手指搭在办公桌上，像只对着棋盘布阵的猫：“上头会怎么看？是不是会觉得我们……很有远见？”
校长眼神一亮：“啊。”
“所以~？”
会长故意将尾音拖长，像魔女抚过耳边的一缕热气。
校长一拍大腿：“——把学生们都保护起来！对！放学后统一留下！”
他兴奋地走来走去，仿佛真的想出了天才主意：“钟声一响，其他学校的孩子都冲出去送死……”
“只有我们学校的孩子，乖乖地，平平安安地，待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大笑出声，像在参加一场关于“良知消失”主题的喜剧比赛。
学生会长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操场上仍在追逐嬉闹的学生，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
“校长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