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墨白被推进一间不足五平米的石室。

潮湿的霉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他踉跄几步才站稳。

昏暗的光线从门上方的小窗透进来，勉强能看清室内情况。角落里有一堆发霉的稻草，旁边放着一个缺口的陶碗。

"吃饭时间六点，迟到就没得吃！"狱卒的声音透过铁门传来，"明天四点起床干活，敢偷懒就抽二十鞭！"

脚步声渐渐远去，墨白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他抬起手腕，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那个奇异的双龙印记。银与黑的龙形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格外清晰。

"你是新来的觉醒者。"

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从隔壁传来，吓得墨白差点跳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石墙上方有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你...你是谁？"墨白压低声音问道。

"艾琳，比你早来三个月的'客人'。"女声带着讽刺的笑意，"看来兰德尔终于找到借口对你这批觉醒者下手了。"

墨白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装傻也没用，"女声突然变得警惕，"每个被送进来的觉醒者都这么说，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墨白正想追问，通风口突然塞过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差点掉在他腿上。他捡起来一看，是半块发霉的黑面包。

"吃吧，看你细皮嫩肉的，明天有你受的。"艾琳说完就没了声音，任凭墨白怎么问都不再回应。

墨白盯着那块面包，胃里一阵翻腾。

理智告诉他应该吃掉它，但发霉的部分让他难以下咽。最终他掰掉霉变的部分，勉强咽下剩下的。

夜深了，牢房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墨白蜷缩在稻草堆上，薄薄的囚衣根本无法御寒。他想起自己原本应该坐在电脑前享受游戏，却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鬼地方，胸口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委屈。

"该死的..."

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入睡时，一阵金属碰撞声惊醒了他。牢门的小窗被打开，一束光线照进来。

"327号，你的随从。"狱卒粗声粗气地说着，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刺耳难听。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被粗暴地推进来，重重摔在地上。狱卒迅速锁门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墨白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那人缓缓站起来，动作机械而精准，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他比墨白高出至少一个头，肩膀宽厚，肌肉线条在破烂的衣衫下依然清晰可见。

"卡...卡洛斯？"墨白试探性地叫出自己在游戏中为随从取的名字。

高大身影转向他，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金光。那张脸确实是他在游戏中设计的模样——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有着银白色的长发——但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里面没有任何灵魂。

"指令。"卡洛斯发出低沉而平板的声音。

墨白愣住了。这是他的龙随者，但和游戏中不同，眼前的卡洛斯更像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你...好？"墨白小心翼翼的打招呼。

"指令。"卡洛斯重复道，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墨白想起游戏中给随从下达命令的方式，尝试着说："休息吧。"

卡洛斯立刻走到墙角，背靠墙壁笔直站立，眼睛半闭，进入了某种待机状态。

墨白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卡洛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才重新躺回稻草堆。

睡意再次袭来，这次他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起来干活了！"

刺耳的哨声和铁棍敲打牢门的声音将墨白惊醒。他猛地坐起，发现卡洛斯已经站在门边，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牢门打开，一个满脸疤痕的狱卒扔进来两套粗布衣服和两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

"换上衣服，五分钟内出来！"狱卒吼道，"迟到一分钟抽一鞭子！"

墨白和卡洛斯迅速换好衣服。囚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让他浑身发痒。他掰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差点崩掉牙齿，只好含在嘴里等它软化。

"吃这个。"